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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手駛向深海

 2021-01-26 10:17  來源: A5用戶投稿   我來投稿 撤稿糾錯

  阿里云優(yōu)惠券 先領券再下單

快手這就開始接受申購了。

據彭博社今早報道,申購將從美國時間周一開始,截至到本周五(1月29日),而正式上市的日子則定在了2月5日。

另外據香港信報報道,快手在香港公開發(fā)售部分比例僅2.5%,上市估值將介于556億至609億美元(約4337億至4750億港元),略高于嗶哩嗶哩,略低于京東健康。

前者是它的來處,后者是它的歸途。

來自內容,去往電商。

01 癮

普林斯頓心理學博士亞當·阿爾特曾出版過一本暢銷書——《欲罷不能》。

副標題是“刷屏時代如何擺脫行為上癮”。

內容是很反動的。

引用了各種諸如“喬布斯不準孩子用iPad”,“游戲設計師不敢碰《魔獸世界》”、“心理學家認為年輕一代的大腦被社交媒體重塑了”之類的可怕例子。

充斥著恨不得回歸石器時代的白左情懷。

但拋開其“恐嚇式”的寫作手法,關于上癮機制的心理研究,這位學者還是提供了許多成體系的理論框架。

在他看來,行為上癮的構成要素有六項:

無法抵擋、無法預知的積極反饋;

誘人的目標;

漸進改善的感覺;

強大的社會聯系;

需要解決卻暫未解決的緊張感;

越來越難的任務。

不難看出,這一套六要素是從電子游戲中反推出來的。

無法預知的游戲走向,制霸全服的誘人目標,升級帶來的漸進改善,網游的社交體系或排行榜刺激,一個等著去挑戰(zhàn)的boss,越來越強大的boss。

而短視頻這一模式,除了“越來越難的任務”有些牽強之外,其余的五要素,基本上都可以找到對應的解釋。

更厲害的是,短視頻用戶完成這五要素,所需要付出的動作成本和精力成本,相比游戲要低了不止一個門檻——“刷”就對了,其余的,統統交給算法。

基于這樣的上癮機制,短視頻迅速卷入了絕大多數市場用戶。

根據 QuestMobile,截止2020年9月,短視頻用戶規(guī)模達8.6億,短視頻活躍用戶滲透率75%,成為僅次于即時通信、和在線視頻平齊的第二大網絡應用。

其中,截至2020年11月30日,快手應用的平均月活達到了4.81億,而抖音的月活數是快手的1.2倍,兩極格局明顯。

02 質變

自2013年轉型為短視頻社區(qū)后,快手已經經歷了三次重大轉型。

2013~2015年之間,快手是一頭潛藏于水下的幼鯊。

這個時期的快手是沒有競對的,而它自己,攜帶著“下沉市場”、“移動化”、“短視頻”這三大利器飛速成長。

基于一個美好的夢,快手沒有搞中心化,而是追求緩慢的,長尾式的流量普惠增長。

也可以說自己放棄了先發(fā)開局優(yōu)勢,削弱了規(guī)模效應。

2016年~2018年,抖音的出現打醒了快手。

后者以中心化道路迅速帶出了規(guī)模效應,短時間內迅速跑出了有影響力的行業(yè)標桿。

受到外界壓力之后的快手,開始整改最明顯的一個問題,著手針對一系列不堪入目的原始“土low”視頻進行整頓。

時至今日,這一現象早已不再是快手的主要矛盾,再用“土low”來抨擊快手的媒體分析,可以說是過于懶惰了。

2018年~2019年,感覺到下沉市場的增長邊界出現之后,快手試圖向“五環(huán)內”市場進攻,投資知乎、扶持創(chuàng)作者和MCN機構。

該階段最后時期,宿華甚至提出了“不再佛系”的口號,定下來3億DAU的目標,并于該年獨家冠名了春晚紅包活動,內部稱“K3戰(zhàn)役”。

聯合創(chuàng)始人程一笑曾總結K3戰(zhàn)役:“我對結果不滿意,但是對達成結果的過程很滿意。”

如今,根據其最新修訂的招股書顯示,截至2020年11月,快手日活為2.63億。

結果來看,可以理解為“K3戰(zhàn)役”已經失敗。

2020年,快手的關鍵一年。

關鍵到什么程度呢?可以說這一年里快手所經歷的質變,甚至大于過去六七年的總和。

關于市場格局,快手經過了最大的努力,然后看清了。

盡管我們已經并日后會繼續(xù)采取多種手段,但我們無法保證我們平臺用戶的參與度將持續(xù)。此外,市場競爭加劇加上我們的行業(yè)趨向成熟,我們用戶群的增長速度可能會減慢。

——快手招股書修訂版(2021年1月24日)

在企業(yè)管理上,快手經歷了最大的一次內部質疑。

前50號員工在內網開火,撰文《談談我司的病》,列出了“信息不透明”、“公司上下人心浮動”、“喜歡空降管理者”、“兩位老板暗中較勁”、“部門派系林立”等大量問題。

我們的員工真的太難了,越愛這個公司越難,不如佛系吧別愛了,拿一分錢做一分事,事情好壞與我何干呢,不投入感情就不會被傷害。

——朱藍天(2020年6月24日)

重大沖擊后,快手終于出現了實質性調整。

前者,意味著快手變得現實,不再盲目追求競爭,而是把資源和注意力集中向內,其結果就是今年做了兩件大事:從私域流量轉向公域流量,打壓“超頭部達人”。

具體手段包括:徹底改造了“磁力聚星”和“快手粉條”這兩個內部流量分配工具,新推了電商專用的買量工具“小店通”,完善了分銷平臺“好物聯盟”等。

通過一系列舉措,快手在電商和廣告這兩個商業(yè)變現的維度上,進行了權力的收回。

不再做夢,認真開始搞錢。

而后者,則意味著企業(yè)正在經歷著每一個大公司的必經之路:從小、靈活、家文化的創(chuàng)業(yè)者集合體,向著大、規(guī)范、冰冷職業(yè)的大企業(yè)進化。

眼下,快手有兩萬員工,進化中的問題現在不及時處理,以后恐怕會更是要命。

這種事,暴露得越早,越徹底越好。

03 價 值 觀

這些短視頻企業(yè),到底是怎么成功的?

快手會說:“我們有‘普惠’價值觀,我們在算法上搞了流量分配的去中心化,在這里注意力像陽光一樣,灑向每一個普通人。”

抖音沒法這么說,因此就是:“記錄美好生活。”

這么些年,兩家企業(yè)互相斗爭,確立“敵我”之間的最大身份認知,就是從這一價值觀的區(qū)別中得到身份認同的。

我們說,一個虛擬的社區(qū)產品,本身就是一場關于人性的社會實驗。

快手搞去中心化,玩私域流量,讓粉絲的價值變得極高,其本質就是搞生產資料私有制,那結果就是“強者恒強”。

論初衷,快手比抖音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,但始料未及的是,最終卻形成了頭部家族占據大部分流量的局面。

如今,快手通過一系列手段開始收回流量權力,其本質就是在修正此前的路線錯誤。

兩極對峙中,有一方忍不住開始向另一方學習,歷史上這種事起碼發(fā)生過兩回。

1985年,戈爾巴喬夫接任蘇共中央總書記后搞了個“改革與新思維”,想修正“計劃經濟”的錯誤。

具體方法上,又是思想多元化、又是多黨制,又是徹底否定社會主義公有制,全面向自己的對手美國學習。

隨后,東歐的社會主義陣營,瞬間就出現了巨大的身份認知障礙。

老大哥在思想信仰上的背棄、路線道路上的背離和政治上的背叛,使得每一個聯合體乃至國民都開始對自己過往多年的堅持產生懷疑,我跟著你混了這么久,現在你告訴我你錯了,對面是對的?

那么,結果非常明顯,蘇聯轟然倒地。

另一個例子,那就是取市場經濟的精華,但不說話。

你懂我說的是誰。

該向誰學習,歷史寫得很清楚。

如是看來,在未來的這幾年里,所謂快手的“普惠”信仰,恐怕還是不要再提的好。

04 資本深海

再問一次:這些短視頻企業(yè),到底是怎么成功的?

拋開那些形而上的價值包裝,答案就在一開始討論的內容里:上癮機制。

一款游戲讓人上癮,氪金就水到渠成。

而短視頻供給端高度分散的特征,使得直接氪金變得困難,因此,短視頻平臺無法單純依靠內容本身,形成健康的商業(yè)模式。

一個正常的,可持續(xù)的消費過程,有著以下三個環(huán)節(jié)鏈路。

消費前:人性需求存在→產品展示→消費沖動喚醒;

消費中:消費過程滿足;

消費后:消費價值認可→隨著時間的推移冷卻,消費的邊際效應提升→二次消費。

整個鏈路中,哪怕只有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現了問題,那么整個商業(yè)模式就無法走通。

比如小鎮(zhèn)上的“超高檔餐廳”。

對絕大多數消費人群來說,這個地方,想吃,吃得也很爽,但吃完后大家都覺得不值這么高的價錢,沒有完成“消費價值的認可”,那么以后就不會再出現二次消費。

短視頻作為內容,也同樣有這個問題。

想看,也看得很爽,但大眾心知肚明,這個事情不值得我花一分錢。

試想,有一天短視頻平臺內部商量好,大家統一搞一個點卡模式。

10塊錢刷一個小時,刷完了繼續(xù)充錢,恐怕絕大多數用戶都會選擇直接卸載。

說真的,十幾秒,能承載什么內容?

橋段,金句,顏值,段子。

這固然是一種新的內容形式。

但怒刷三小時后,什么都回想不起來的空虛心情,你我都心知肚明。

速朽內容,是絕對撐不起商業(yè)化的。

更值得深思的是,如果短視頻平臺的唯一價值就是刺激大眾分泌多巴胺的話,那么其本身存在的合理性,恐怕也要打上一個問號。

照《欲罷不能》的作者亞當阿爾特那意思,各位科技大佬都應該去死一死才對。

因此,無論是基于現實意義還是社會意義,如何將流量轉化為真正的盈利,如何在內容之外摸索出更多的商業(yè)模式,是每一個短視頻平臺都必須思考的元命題。

2020年,是短視頻商業(yè)化摸索的元年。

互聯網企業(yè)在“流量變現”這一命題上,早已有了極為成熟的三大路徑:

廣告(B)、電商(A)、游戲(T)。

除此之外,直播和金融則是另外兩個相對窄一些的偏門。

對一家企業(yè)來說,上市就是它的“成人禮”。

成人的好處就是擁有更多的財富,壞處則是,必須對財富負責。

在上市之前,快手和抖音之間的戰(zhàn)爭主要還是用戶規(guī)模,是出海,是商業(yè)故事,是各自想象力的天花板。

但上市之后(字節(jié)跳動亦有傳聞將在2021年推動抖音業(yè)務的獨立上市),在資本的注視下,它們必須變得更加腳踏實地,用盈利,現金流以及肉眼可見的成長性來證明自己。

這也意味著長達五年之久的短視頻之爭,進入了全新的第二階段。

盡管,在昨天的招股書修訂版中,快手依然任性地表示著:“虧損擴大至94億元,未來將在銷售及營銷開支以及生態(tài)系統上持續(xù)增加投入,無法保證在不久的將來會盈利。”

但發(fā)上兩次財報后,資本市場自會教育它該如何長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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